題記:流年,回憶尚可。回頭,卻已不能。
我想我真的需要換種活法了。
死亡需要很大的勇氣,所以我放棄了死亡。但結束婚姻需要更大的勇氣,所以我茫然無助,那不是單純意義上的痛苦,是一種煎熬。我理解了舊時女人為何有吞食鴉片的,她需要將自己的神經麻木。
金魚換了新的容器或者新鮮的水樣會有一段時間不適應,或者死亡。樹木挪動地方太頻繁也會在枯萎中失去成活的機會。人會不會因為生活中重大的變遷而影響生命呢?情緒是要影響的。有人說,婚姻是一種情緒式的生活,一個情緒消逝了,即使產生了一個新的情緒,但絕對回不到從前了。
那么說,是要徹底脫胎換骨地改變生活?換一種活法?也就是結束現有的婚姻,去奔向新的艷陽天?不!從不!為面子也好,為真心也好,為其他原因也好,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那樣。
原來,我真是離不開家,離不開他與孩子的。反復說的一句話:沒有深切的愛,哪來入骨的恨。從計恨開始,其實內心就開始原諒對方了。不知道他的真心內心是怎樣的,曾經的愛是真實的,也可以回首。
都說往事不再提,往事不堪回首。我說,不能回首的是萬家燈火,無法回頭的是光陰,是那些幸福平和的年輕歲月。既然在過往的年輕歲月里愛情曾經駐守過,為何在步入中年以后的人生里要徹底舍棄愛情?
回首是柔軟的,也是疼痛的。明知道疼痛還要不停地糾纏在往事里,沉浸在昨日的溫馨或者煙火中,白與赤,演繹的都是人生,過的都是生活。
對安森說,沒有苦難或者坎坷的日子不叫生活。我固執地將他的拋棄和憎恨當作是他對我的愛到深處方才恨。我希望是那樣的結局,是的,我不愿意做怨婦,更不愿意做離異的女人,面子是小問題,大問題是將毀滅彼此的一生。這不是危言聳聽地擴張事實,更不是因為迷信的思想在作慫。彼此心里是明亮的,也是抗衡著的。
歌是那樣唱的,“有一種愛叫做放手,為愛付出天長地久……”那種愛,一定是沒有婚姻的愛。話也是那樣說的,退一步海闊天空,如今誰先退一步,對方會不會接受那個退讓?
安森是來調節關系的,準確地講是來暗示我他的真切打算。他若真是將我推上被告臺,我想,我不會真象氣話時說的去死亡或者殺了他,最多將自己關上幾天,然后徹底崩潰。
是的,女人的尊嚴不值錢,但家庭的完整對孩子很重要。然,每日風雨飄揚的家對孩子的成長也極其不好。關于婚姻,進退不會兩難,難得是真的舍不得心頭肉,舍不得曾經有過的幸福。所謂的幸福擁有的時候不懂得珍惜,失去之時方之后悔。不知他有沒有這樣的感覺。
早幾年王菲唱《流年》的時候我并不懂“流年”的真正涵義,以為是她搞錯了,應該是費翔唱的《留戀》,“留戀,留戀,留戀在你身邊……”后來,聽多了那個冷艷的女人聲音方才慢慢知曉她歌里唱的情緒。她說:“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長出糾纏的曲線,懂事之前情動以后,長不過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哪一年讓一生改變……”其實,何謂流年,我至今尚未清楚地明白,就當成是逝去了的光陰,時光深處的美好情節吧。
我與他的有生之年也是不是一種狹路相逢呢?《亮劍》里的李云龍說過一句話:“狹路相逢勇者勝”說的是戰爭。在長達十年的婚姻里,發生過多少戰爭我也記得不清楚了。在婚姻的問題上,可能有狹路相逢的說法,卻沒有誰勝誰敗的結局。輸的是孩子,是彼此傷痕累累的心。
唱歌的王菲遭遇幾次愛情婚姻的失敗,或許她是痛苦的,我甚至覺得那歌唱的就是她自己的人生。歌里唱的即便是憂傷也是浪漫著的,與平常人家的生活不太一樣,音樂和文學演繹的都是高于生活的一面,所謂憂傷的美好的,都于現實隔了一層距離。那段距離,在我的理解里就是所謂的夢想。我們一直在尋找著一個夢想,至于有沒有具體的內容,不得而知。
那個戰無不勝的李云龍,在婚姻的問題上依然有頭疼的時候,在戰斗面前他是從未眨過眼的,但在婚姻中也是常有磕碰的,甚至到了離婚的地步。所謂的志者都有著凡人的苦惱,何況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呢?
※本文作者:輕輕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