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說,此次組團到鳳凰是為了圓“文人”的夢,故稱心靈之約、“文人”之旅,到了沈從文先生的故鄉,我們這伙所謂的假“文人”少不得要去探訪沈先生的故居,瞻仰沈先生的墓地了。
稍作打聽,得知先生的墓地就在江邊的聽濤山上,離我們所住客棧不遠,步行過去也就七分鐘左右的路程,于是,隊長決定,先往聽濤山。
時近傍晚,天空不時地落下幾滴雨,走在江邊,大家也都懶得撐傘了,江面上浮著蒙蒙的一層煙霧,像是江水的上面鋪就了厚厚的一層白紗,風吹拂不去。聽別人說,吊腳樓的建成,是關于此地的濕氣、瘴氣的緣故,此時此地親眼所見,方知這濕氣、瘴氣是如此這般了,想到當地人吃辣也必是跟這氣候有著莫大的干系。
這一段路,靠左邊是沱江,路的右邊是稀落的依山而建的民居,愜意地走在青石板鋪就的路上,不時地有游人戴著花環迎面走來,還有那拉著客人的人力車不時地從身邊竄過,我們倒是不緊不慢地邊走邊觀察四周,正在我們詫異那游客頭上漂亮的花環出自哪里時,就有幾個鄉下孩子圍了過來,手上挽著山花編成的花環,年紀略小些的手執幾只蔑草編的蝴蝶、蚱螞,稚嫩的聲音怯怯地向我們兜售:“阿姨,買一個嘛,買一個花環給小妹妹戴嘛……”我被女孩的聲音吸引了,小宇卻不是很感興趣,阿霞早已伸手上前,選了一個最漂亮的花環戴在了自己的頭上,由綠草與開得粉紫姹艷的山花集結而成的花環,此時戴在阿霞頭上襯托著阿霞一頭瀑布般的秀發,立在江邊的阿霞宛若花仙子一般,美得讓人眩目了。
小宇只選了一只草結的蚱螞,包花環一共才付了四元錢,卻買得了一份好心情。看著這些孩子憑借自己的巧手來掙些費用很是難得,順便的,也教育了一下小宇。
走到一處黑色的石崖邊,意外地發現有一株開著嫩嫩粉紅色花兒的指甲花,楚楚地立在石縫之間,這可是小時候在部隊軍區大院里經常可以見到的花啊,小的時候,我們總愛把它摘來,擠出花瓣的汁液涂抹在十個指甲上,不光是小女孩喜歡它,小男孩也喜歡。多少年不見了,此時,在這里見到這花兒卻是萬分的驚喜,急急地與小宇、阿霞輪番地走上前給那“一株獨秀”的指甲花兒拍了許多的照片 。
待走到聽濤山下,天色已微微的入了黑,沿著石階登山而上,卻尋不到從文先生的墓地所在,這時,山下走上來一位身著笠帽、穿蓑衣的老伯,指點著我們往右邊的那條石階路上走,抬腳走了幾步,就看到了一塊五彩石,石頭的頂上和石頭的底下都擺放著一簇簇的山花,這里,也就是從文先生的墓地了,從文先生的骨灰被安放在石下。
據說,先生的骨灰分作了三份,一份留在了北京的香山,一份撒入了陀江,一份就安放在此五彩石下,石的正面刻著先生的話:
“照我思索,可認識我;照我思索,可認識人”
背面是沈先生的妻妹張充和女士為先生題的詞:
“不折不從,星斗其文,亦慈亦讓,赤子其人”
暗扣了“從文讓人”之意。五彩石的旁邊還有黃永玉夫婦立的碑石,上書:
“一個士兵,不是戰死沙場,就是回到故鄉。”
從山上走下來,才留意到石階旁有個書亭子,在賣沈先生的書,輝姐買了兩本《邊城》,送了一本與帥兄,我與阿霞選了一套鳳凰古城的明信片,要在回去之前把它寫上文字寄給自己,好讓自己在回到家后還能美美地回味這次旅程,最喜歡的就是那張披著雪的鳳凰城的圖片了。對自己說:下雪時,還要來。
下得山來,我們急急地招來幾輛人力車,欲趕在天黑前去到從文先生的故居,小宇見到又有人力車坐,早已高興地跳上了車坐好了。
等我們去到從文先生的故居,已是大門緊鎖了,我們得以在門前合影了一張,也算是對此次行程有了交待,要不,怎么說是“文人”之旅呢,笑煞眾人了。
(待續)
2006.9.10草稿
※本文作者:茉莉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