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就看見雪山下那一汪湛藍的湖水,大朵大朵的白云投影在水面,造成一片片的陰影,更顯水的藍,山的白。我們離圣湖越來越近了。車上所有的人都提起了精神,看著窗外指指點點。
終于,我們的車子停了下來,圣湖就在面前。
你有過這樣的體驗嗎?當你見著早晨蓬勃日出時的壯美,當你見著傍晚夕陽西下時的霞光,當你見著雪后水邊對岸的青山,當你見著剛剛學步的稚童從地上撿起一片紅葉非要給你的時候,你想要說什么?你什么也說不出來;你想要做什么?你什么也做不了。你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看著……,直到兩眼濕潤,喉頭哽咽。
站在湖邊,我們都被這難以言表的美麗風光驚呆了。你看吧,蒼茫起伏的念青唐古拉山滿是皚皚白雪,白云在天邊顯出萬千變化,像是在召喚著我們的靈魂。透出云層的陽光照在那一片藍藍的湖水上,湖水的色彩極盡奢侈地從淺藍到靛青層層鋪展至天邊。
這就是我們經過了長時間的痛苦折磨后見到的圣湖——納木錯。
坐在湖邊,我們一邊細心品味著圣湖的意境,一邊也為了填一填跟我們辛苦了半天的肚子。主人為我們準備了簡單而又實惠的午餐:面包、香腸、雞蛋(是當地藏雞產的蛋,很香很好吃哦)、雞翅、咸鴨蛋、牛肉、奶酪、奶豆腐,蘋果、梨、黃瓜,還有紅景天、礦泉水,當然少不了啤酒。
強烈的高原反應讓大家個個都喊頭疼,但看得出大家都很興奮。許多人吃不下東西,只是吃點水果,喝點飲料。洛桑、扎西、尼瑪、老軍、老杰和我卻大快朵頤,不僅吃了許多,還喝了兩瓶啤酒,不時地用酒瓶碰碰,這樣的機會難得哦。
老貴是一口沒吃,只喝了兩罐飲料。大風也想表現一下,可是一瓶啤酒沒喝完,暈得躺在地上,掛了。老范又開始走來走去,并且還老是在我的面前轉來轉去,嘴里嘰里咕嚕地不知道說什么,看他心神不定的樣子讓人心煩。我警告他,如果再轉,你就更缺氧了。面對圣湖,你好好地祈禱吧。
老范就真的乖乖盤腿坐在湖邊,雖然不說話,可我覺得他肯定是滿腦子心事,成不了佛的。其實,我能體會到他的難受,那木錯湖海拔4800多米,已經相當于大半個珠峰。他畢竟有些胖,高原反應比我們大也是正常的,借這機會正好消耗消耗他的脂肪。
老軍的煙癮上來了。這家伙絕對是一個敢想敢干的人,口頭語就是“怕什么哩!”因為缺氧,我們都不敢吸煙;也因為缺氧,我們只敢喝少量的啤酒。老軍的煙照抽不誤,酒也不拒,第一天就先把自己干倒了。哈哈,我們都蠻佩服他的勇氣。老軍叼根煙,還逐一地給別人遞,又掏出打火機要給別人點。然而,他打了半天火機也沒打著。我們都笑他不誠心,也勸他面對圣湖祈禱祈禱吧。
我們自己掏出打火機來,也打不著。我們正感到奇怪,還是洛桑道出了原委。原來那木錯湖海拔高,由于缺氧,從內地帶來的打火機在這兒根本打不著,而洛桑帶的打火機卻能打著。因此,抽煙的人到圣湖去,千萬別忘了在拉薩買好打火機帶上。
其實要說大,那木錯可能比不過長江、黃河、珠江,更比不過東海、黃海、南海,但是,在藏族人民的心中,她絕對是神圣的。每逢羊年,成千上萬的藏民們帶上干糧繞湖進行朝拜,耗時長達三四個月,這就是所謂的“轉湖”。巧的是我們去的時候恰是藏歷羊年,不巧的是,這個每12年才有一次的壯觀場面早已結束,我們沒能看到。
然而,我們還是能看見一些藏民在叩著長頭,用身體丈量著轉湖的道路,哪怕是在幾乎沒有路的亂石灘里,他們也會仆下身子,三步一叩,絕不含糊。洛桑給他們一些食物,他說這叫布施。這些叩長頭的人,一年要在外面幾個月,除了自己帶的食物,就靠別人的布施。我們也上前布施我們僅有的蘋果和口香糖,他們珍重地收在懷里,并報以純凈感激的微笑,我們的心不能不為之感動。
湖邊,到處是大大小小的“瑪尼堆”,就是用許多石頭堆成的小山包,山上飄蕩著無數經幡和哈達。那些天然形成的小山,山頂上更是掛滿了五顏六色的經幡。洛桑說,我們沒有時間去轉湖,轉山也是一樣的,圍著這山轉12圈也與轉湖一樣功德無量。于是,我們就圍著湖邊掛滿了經幡的小山轉了起來。
※本文作者:帥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