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沒想要做手術,因為患糖尿病已經好多年了,雖說現在的醫學發展是那么的讓人不可思議,但是,對于象糖尿病卻又顯得是那么的無可奈何。本來是一個不算很大的病癥,放在正常人的身上,可能就不會有什么太多的說法,可是放在了我的身上,故事就顯得格外的多,有時候不得不讓人有一種對生命的聯想。
病來得格外的突然,晚上我正在看電視,扭了一下身子,就覺得腰間猛的疼痛起來;而且這一疼就是整整的一個夜晚;當時就懷疑是什么結石,果然第二天到醫院做了b超,還真就是審結石;用縣上醫院的大夫說,也就是個小手術,拉個口子,把石頭取出來也就完事了。不過我知道,對于別人也許就是這么的簡單,可到了我這里就未必。因為糖尿病總是能讓人聯想很多;于是我就又去了省城的一家大醫院。
醫學和社會一樣,一個層次就有一個層次的感覺,有一個層次的說法。在省城大醫院,腎結石看來診斷沒有錯,當說到手術的時候,就和縣城小醫院的大夫說的不一樣了。首先是我是糖尿病,將來手術之后傷口很難愈合,另外感染的機會很大,要是真的感染了,那么后果是非常嚴重的。
我也算是生在醫學世家,雖說沒有專門的去對醫學進行過研究,但是目染也讓我明白了許多病癥最后的結果。從醫生這里知道了我這手術適應癥的病卻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應該去做手術的;不過別的辦法都用了,沒有效果,特別是痛苦解除不了,好些天了,吃不好飯,連覺也沒有辦法睡;這樣下去怎么行呢?看來手術是一定要做,哪怕是將來傷口愈合不了,那也是后話,再說也許什么都不會發生呢。
是我再三要求,終于大夫同意給我做手術了;因為我是糖尿病患者,當決定要實施手術的時候,從醫生到家人好象都顯得格外的緊張,不過我到沒有覺得什么,反而到是覺得心理安靜了許多。進行了一周的血糖控制治療,終于定下了手術的時間。從頭天下午開始,我就不讓吃東西了,開始用點滴輸送能量。因為是第二天早上第一個上手術臺,所以晚上要進行備皮。
好象是晚上八點多鐘,病房里剛好就留下我一個人,這時進來一位年輕的護士,她戴著大大的口罩,只有兩個眼睛露在外邊,不過就是這雙眼睛,也能讓人聯想很多。
“明天手術你今天一定要休息好,你有糖尿病,注意體力的分配是很重要的;這樣有利于身體的恢復。現在我要給你備皮,請把皮帶松開。”人家不愧是大醫院里的護士,一招一試讓人都能感覺到一種美意。
“手術不會疼吧?”
“不會的,只要你配合的好,沒有什么痛苦;再說了,你用的是硬外麻醉,要打好了,什么感覺都不會有的。”護士小姐看來還就是專業,說起話來竟讓人有了一種精神上的解脫。再說了,在經歷這樣的場面,對于生命來說也就是一種體驗,雖說對這樣的體驗并不是來自心靈的本意,但是對于生命,大小卻還是個挑戰。這一夜我沒有睡好,有時候不知道是在夢里,還是在現實中,總之迷迷糊糊到了天亮。
早晨,來了兩位護士,把我推上車子,其中一位還在給我開玩笑:“你這肚皮也實在是太厚了,一會兒說不定會讓大夫遇到困難的。”
“我這肚皮還大呀?你們可是大醫院,別說我這樣的肚皮,恐怕就是那些超級肚皮也不會在話下的。”也許我也是為了緩解自己的緊張情緒,也許我也是心里有著幾分害怕,所以這陣子我也就想順著她們的話題一直走下去。不過沒有說上幾句,我就進到了手術室;躺在手術室的手術床上,仰面望著那柔和的無影燈,身邊站著幾位大夫,他們看起來好象都很嚴肅。別說我的父母妻子和妹妹都是醫生,但是象這樣的場面我還是第一次遇上。
平日里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甚至當年在部隊對于死亡的理解好象也沒有什么特別的不一樣的感覺。可是現在我的心里開始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開始麻醉了,我只是覺得在自己的腰椎有一點疼痛,沒有幾分鐘的功夫,我就感到自己的下半身失去了知覺。大概是手術開始了,我能感覺到大夫用刀子劃皮的感覺,偶爾覺得小腹部有些抽搐的味道;開始神志好象還很清楚,慢慢的我開始有了一種幻覺,好象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在空中漂浮。
※本文作者:心靈苦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