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院子前有條小河,童年的時光便是隨著流水一同奔向遠方不復回,它還帶走了兒時小伙伴的快樂與嬉戲,只留下點滴的美好回憶殘存在腦海的記憶區里。
天很藍,蔚藍的蒼穹間浮著朵朵白云,潔白無暇。天空偶爾掠過老鷹展翅飄翔的雄姿,還有成群結隊的唧唧喳喳的麻雀在歡騰,如果兩者的同時出現你便會感到鷹的偉岸:高空是它的領地,在至高無上的位置俯視著它的子民,帶者驕傲與自豪。也會有飛機的足跡,但是只殘留下排出的白色尾氣停留連成從濃郁到淡淡的連帶,似乎想要將天空分為兩塊。諸影諸物都濃縮在水面繪成畫,在活水地帶,倒影將畫面無限的擴大有相互融合,重復的重疊著;而在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的靜水帶,這幅畫栩栩如生,活靈活現的在水面飛著,飄著,游弋著,有時連水中的小魚小蝦也會上來湊湊熱鬧,吹出的水泡頓時起了陣陣漣漪,畫面突然被皺了一下,順著漣漪的部位都升起來又浮下,此等美景,真讓人舍不得破壞。可是“撲通”一聲,整個畫面頓時分裂成億萬個,每片波浪都帶著蔚藍的天空與其中的美麗想兩岸起伏飄去,打在岸邊的基石上瞬間破碎。
這破壞的作俑者是我們這群光著屁股的孩子,現在是我們的表演時刻,要游泳了。農村里的小孩都會游水,除了連續泡水幾小時或獨自下水外,大人們都是贊成的細牙子下河的,他們認為這也是人應該掌握的基本“技能”。于是傍晚一到,稍稍大點的孩子往頭上抹點洗發精,赤著腳光著身子吆喝著小伙伴們便興奮的向小河狂奔。
在河里,沒有幾個正兒八經的洗澡,個個都是精,一下水就成了泥鰍:嬉戲、吵鬧、惡作劇,輪番上演,在游戲中將水下的本領都練的棒棒的,若是練會那種高超技術,小伙伴們會覺得理所當然的來尊敬追捧你,羨慕你。比如說“鳧水”,它要不借助任何水面物,在深水帶只身只靠雙腿踏力與雙手平衡的呆上數十分鐘,很難的,會者要享受吹捧,便樂此不疲的為我們表演。遺憾的是至今我還沒掌握這項“絕技”。也有鬼靈精怪的作惡作劇的,悄悄的潛水到河底,在下面挖個不大不小的坑,更甚著再拉上一大便后又潛水遠遠離開,在那里觀看,只等著“受害人”上鉤,待其陷如坑中后那驚惶失措的表情與隨后浮起點點泛黃便引得周遍同伴狂笑不已。
戲水時最討厭的是老水牛來喝水,它要獨占位置最好,水最清的地帶,更可惡的隨它而來以它為生的指甲大的牛蠅,喝牛血喝肥肥,“嗡嗡嗡”直作響,時不時的也來吸人血,一碰到著此畜生,我們只好潛水或者遠遠的跑開免受其害,好在牛喝水只是幾分鐘而已,否則潛在水里的非憋死不可。老水牛的離開,預示我們要趕快回家里了,在遲點的話,剛從地里回來的大人們發現“鬼崽子”泡了一下午了,可能就舉著“兇器”來河邊揍人了,農村里沒有幾個不怕父母的,于是乎一個個又溜出來,光著身字往家急奔。
故鄉的小河年復一年的不知疲憊的流淌著,養育著這一帶的兒女,為岸邊農田帶來生存的希望,付出了所有卻沒有得到一絲回報,回來甚至是殘忍的“虐待”。人們將不用的廢棄了的贓物通通回報給“生養”他們的河,河里水位淺到只差沒有干枯,洗衣服的婦人也沒有了,也沒有幾個小孩子往水中去游了,一項“本領”也便與這一代無緣罷。有的是河面時時漂著的五顏六色的垃圾,數都數不清,碧綠的河水染上了黃,連倒影在水面的天空也也變了,蔚藍的天潔白的云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灰蒙蒙,象是披上了面罩。整個水面連著天都死氣沉沉了。天空中的鳥兒們也不見了,難到被污水和廢氣毒害了?還是成了餐桌上的一道美味佳肴呢?
※本文作者:李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