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看我慌張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是遇上了蜈蚣:“快把它消滅了,你還拿著它看什么呀。”
“我在看它還真就是有著三頭六臂,怎么會有如此強大的生命力;我們天天就這樣的對它們采取行動,滅害靈都已經讓我都感到有些不適了,可是它們卻好像全然沒有感覺。我就不信,今天我要看看它到底有什么能耐。”我說完,就穿上睡衣下了床,來到茶幾跟前;我先把它放到我那特制的煙灰缸里;大概它覺得自己現在的處境不妙,所以開始還掙扎著想從煙灰缸中爬出去;可是當它努力了幾次之后,感到沒有希望,于是就開始把自己的頭往煙頭里邊鉆,而且把自己的身子卷曲在一起;如果不注意看,還真的是不容易發現它。不過今天它沒有那么好的命運了;因為我這時已經是死死的盯著它。
我點燃了一支香煙,靜靜的看著它,心想它還能有什么能耐;小蜈蚣也就是有耐心,自認為把自己已經隱藏好了,所以動也不動一下;我已經把香煙抽過了一半,看它還是那個樣子,于是我就用火紅的煙頭在它的屁股上狠狠的點了一下;大概它也知道什么是疼痛,于是反射的舒展了一下身子,開始順著煙灰缸的邊沿瘋狂的爬行。
小蜈蚣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生命呢,今天晚上它不能讓我好好的睡覺,那么我就要好好的去探詢一下它到底有多么偉大的生命力量。想到這里,我就開始不停的用煙頭在它的身上進行試探;小蜈蚣大概沒有想到今天晚上出來會遇上這樣的境況;也許在它覺來人類也就是那么一點小本事,也就是用什么滅害靈之類的東西來對付它們;可能是時間久了,它們已經有了免疫力,盡管當時看到它們痛苦的把身子卷曲起來,可是過不了多長時間,她們又會開始自己的生命力程。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它想躲起來,卻沒有躲起來的條件;光禿禿的煙灰缸讓它生長的那么多的小腿失去了作用;盡管它一直都在努力的逃生,可是和我這個有著比它先進許多思維的人來說,就顯得渺小多了。
它在掙扎,我就不停的用煙頭在點它;我沒有想讓它馬上結束生命,我也想讓它感受一回我和妻子心靈中感受到的那種痛苦的滋味。本來它的身體是一種紅褐色的,可是我現在已經用燃著的煙頭把它三分之一的身子都燒成白顏色了。按說它應該受了嚴重的燒傷;可是看它靈活的動作,我就納悶,怎么它能如此的去詮釋生命。
我已經用完了一支香煙,開始用第二支了;蜈蚣的身子也由剛才的三分之一被燒傷變成了三分之二;但是令我驚奇的是,它竟然沒有一點失去生命的跡象;盡管那些小腿有的已經被燒焦了;可是它還是沒有放棄自己的努力。也許是夜深人靜的時分,我都可以聽見香煙接觸在蜈蚣身上發出的吱吱聲;可是我卻始終沒有看到它有什么絕望的生理舉動。
“你在干什么呢?”妻子終于睡醒了。
“我在和另外的一種生命進行對話呢。”我說:“怪不得我們把它沒有辦法,原來它竟然有著如此強大的生命力。它現在全身的燒傷至少有三度了,而且面積至少有百分之八十以上,要是放在我們人類,恐怕這個時候不是奄奄一息,也應該是深度昏迷。可是這東西現在竟然還可以爬動,而且沒有一點讓人憐憫的地方。”我怕妻子說我殘忍,所以早早就把該說的話先說完。
“你呀,真是個神經病;你也不覺得讓它影響你的休息有些得不償失嗎。”
“不能這么說,在生命的理念中我們應該是一樣公平的。”我說:“它們可以和我們人類周旋,而且在不停的繁衍發展;同時還可能危害我們人類的生命安全;所以今天我就是要告訴它,盡管都是生命,但是生命的意義不在于生命自身的力量,而是在于生命存在的技巧。”
我一邊和妻子說著話,一邊和蜈蚣用煙頭進行著生命的對話;當我重新點燃第三支香煙的時候,才發現蜈蚣開始有了生命失去的跡象。開始它還可以蜷曲身子,可是現在它的身子已經開始發硬了。只是頭部好像還可以活動。本來我可以用煙頭再在它的頭上再來一下,就此結束它的生命;可是我聽了妻子一句話,便放棄了那樣的打算。
※本文作者:心靈苦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