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這一生,也許誰都看不到自己的未來,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做什么。我原來想過陳超有一天會做明星,他長得非常的帥。這種帥只有國外大片中的男主角帥哥可與他相提并論。帥的有韻味而不是國內影視中帥哥的那種蒼白。在見到他之前我從沒有想過一個男人能長這么帥。一直懷疑上帝喝醉了酒搞錯了。那個時候我覺得他會當明星,明星需要賞心悅目。那個時候我常常借了他自我安慰,長不到陳超那么帥,所以得不到漂亮女孩子的回眸一笑也很正常。
當時我也覺得有一天他也許會從事電腦之類的工作。那個時候大學里已經開始有一些人用電腦,雖然多是看看電影之類的。幾乎沒有人會修理。尤其是硬件方面的。所以幾乎每到開學,他都成了忙人,到處被人請,他的道具也很奇怪,有時候拿一個牙刷,還有一些現在記不大清楚的小工具。問題就好像等待戀人一樣等他到來,然后迎刃而解。有一次隔壁蔡偉峰的電腦壞了,怎么都不出來圖像,大家全傻子一樣看著不知所措。當時已經很晚了,陳超那個時候在外面住。而他們卻急等著用電腦看碟子。最后他們覺得我大約和陳超交情比較好一些,推薦我給他打個電話看看,后來陳超竟然來了。很快就弄好了。我說要送他回去,他也沒讓。當時有同學說,河大附近電腦這一行的老板沒有不認識陳超的,報個陳超的名字,便宜一點的配件有時候老板都不收錢。可見他當時的影響力。他好像也很喜歡這一行,畢業后有一次他返回母校的時候好像還給一個老師配過電腦。
我們學師范的,他和我所有的同學一樣也可能做老師,老師在現在是一個不錯的職業。我們學文學的,他也可能從事這方面的工作。雖然這個行業并不是很好。不論如何我也想不到后來他會做了一個警察。據說還是全省考試第一名。
有一天晚上,他qq上說睡不著覺,床頭扣了一個罪犯。我才知道他已經訓練結束了,開始工作了。頭一次讓罪犯看著他睡覺我估計他還不習慣。后來就很少見到他了,估計是工作忙,中國的警察辛苦著呢。至少像他這樣的很辛苦。沒日沒夜的。有時候我覺得他不大適合做警察,這么帥的警察喊舉起手來的時候罪犯會以為是開玩笑呢。碰到女罪犯還好,女罪犯見了他估計就走不動了。總之,我當時一直覺得他的才智甚至他的相貌都會給他帶來好運,但是人生往往不如人想的那樣。
后來他談到過面對尸體之類的事情,以前我們只是在電腦游戲里見過。現在他需要真實面對,他好像說過腐尸他也抬過的。他需要出各種各樣的現場,看到各種各樣的普通社會和普通人看不到的場景,也要面對常人想象不到的情況,有些甚至算是惡心的。但是他是警察,應該面對黑暗之門的人。我覺得他做文字工作較好,讓出現場就不大合適,身體也不足夠強壯。開始兄弟們說話往往臟話連篇,帶著年少的輕狂不羈,后來他做了警察幾乎再沒有帶過那種字眼,我說,看來警察這個行業還真能教育人。他倒是沒有說什么。只是發過來個笑臉。大約我不工作,根本不會想到工作對一個的影響,而對于他這樣童話一樣善良純真的人來說,也許這樣的工作更多地意味著折磨。
大學的時候,怎么和陳超成的朋友都忘記了。也許是他這樣的人每個見到他的人都想和他成為朋友。他好像從心底發出一種親和力。讓人能無拘無束,看到他的坦白讓和他相處的人也不由得變得坦白起來。
快畢業的時候,有一天我回來,很遠就聽見音樂。到了宿舍才知道陳超弄了個低音炮音響,用電腦正放歌曲呢。我對歌曲歷來不大精通,當時放的是什么也忘記了。后來不知道怎么了,他忽然跳起舞來,他跳舞實在不敢恭維,他好像覺得這么跳不痛快,干脆找了個掃帚,抱著當吉他,我覺得這么典雅的音樂會沒有伴奏實在不好,也找了個臉盆敲起來,丁丁當當的,一會兒來了很多同學,大家各尋家伙。幾乎宿舍里能用的都用上了,后來的找不到家伙,還有披著床單跳的。當時的情景真是終生難忘,真想不到那七八平方米的小宿舍里怎么裝的下那么多興高采烈的同學的,很多年后我覺得那有一種絕望的瘋狂,好像是我們告別過去,在告別的時候我們想到了未來的不可知。甚至對不可知的未來我們有一些恐懼。那個時代的大學很少有這樣所謂的自然而然的狂歡。提到狂歡,很多人會想起女人,很多時候我覺得男人的事情有了女人反而不純粹。一些所謂狂歡的聚會上之所以需要女人,是因為那些男人本身已經找不到自己的感覺了,而需要借助外力。在那個時候,我們還年輕,有激情也有才學也有感覺。
※本文作者: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