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雪看著天邊飄飛的白云一點點地在聚集著向她的窗前飛來,那起初還是淡淡的白色的云團在飛來的路途中漸漸地變成了灰色,隨著濃密的云層積聚的增厚而那黑黑的云團壓向了自己的窗口,這種感覺壓的自己本來已經沉悶的心情幾乎壓的透不過氣來,幾乎就要將那顆已經將要停止跳動的心臟給壓破。
蕭雪急忙將自己笨重的身體拖挪到了窗前的木架子邊上,很吃力地將木架上晾曬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去了下來,恐怕被那即將到來的大雨給淋濕了,她又很緩慢地將自己半殘的身體吃力地拖進了屋里,將半干不干的衣服又晾在了擁擠的小屋子里,她又來到了窗子的跟前默默地看著外面的烏云,等待著大雨自由的傾泄而下,她想看到和感覺到那大雨瓢潑的景色會有多么的豪邁。
烏云黑的讓人顫抖,蕭雪看著窗外的柳樹一動也不動,她在擔心什么呢?她那猶豫的眼神里在向著濃濃的烏云在詢問著一個不想承認的事實。
那就是自己的父親為什么已經有六年沒有回家來了,將自己孤苦伶仃地丟放在這里呢?還有自己的母親也外出已經有四年了,她也不能回來看我呢?想著想著,她的淚水順著面頰緩緩地流淌了下來,她不敢在細想自己幾乎在內心世界里已經成熟的答案,那就是自己半身殘疾拖累了自己父母一生的幸福,他們不想整天面對自己懦弱的身體而讓自己傷感一生,他們悄悄地離開這個小山村,為我而先后去外地打工。
在信中爸爸說:“蕭雪你要堅強,爸爸就在你的背后看著你,爸爸不能在家里整天的圍著你轉圈。因為家里的生活需要錢來維持,需要我出外打工來賺錢為你看病,爸爸沒有文化,又沒有其它的技能,只能靠出大力來賺點錢,在本地根本不需要出大力的人,爸爸只能去比較遠的大城市里去賣力氣,這樣每年才能有點節余的錢,然后將這些節余的錢攢起來,以后給我的寶貝女兒看病,爸爸一定能夠賺許多的錢,把你的雙腿治好,讓你和別的女孩子一樣的幸福,能夠去山里采蘑菇,采野菜。好了,爸爸就不多說了,希望你能自己在家里好好的照顧自己,要聽媽媽的話,聽到了么?如果你想爸爸想的傷心了,就看看窗外的老柳樹,因為爸爸的身體和老柳樹一樣的結實,一樣的健康。再見!想你的爸爸。”
每次陰天下雨,每次刮風下雪,蕭雪都要看看窗外的那棵健壯的老柳樹,心理就安靜了許多,就好象看到了自己的爸爸在風雨中拼命地在工作,還面帶著微笑,疾苦地努力地工作著,蕭雪的淚水又一次從自己的臉上悄悄地滑落了,她從新聞中看到了有許多農民工過著象舊社會中的奴隸一樣的日子,她哭出了聲音,她想吶喊,可是她很理智的控制住了自己急促的呻吟。
因為她想起了自己體弱多病的母親,在四年前和爸爸一樣地離開了自己。媽媽自從接到自己丈夫的信和一點點錢以后,就再也沒有接到自己丈夫的錢,也沒有接到一封信,甚至是一個口信。當時全村子里的勞力去了有十幾個人,都有回音,只有自己的丈夫沒有任何的消息。
媽媽在焦急中決定去尋找自己的丈夫,在家里算計了一下,往返需要一個星期的時間才能回來。于是就將家里的事情安排好,和自己的女兒簡單地作了告別,讓自己的女兒要好好地照顧自己,媽媽很快就會回來。
媽媽臨走的時候,請求鄰居家里的人來幫助自己的女兒,回來一定會好好地答謝他們。還蒸了許多干糧,放在一個大鍋里。
蕭雪還清晰地記得媽媽臨走時那中無奈和不安的神情,就象一個幾乎要精神失常的樣子,總是不能象以前那樣有順序地去做每一件事情。語言也不象那樣有順序,總是說了一遍再說一遍,好象說過的話自己沒有印象,轉眼就會忘掉自己剛才說了些什么,說了還是沒說。
蕭雪雖然身體殘疾,幾乎不能自理,但是她那顆善解人意的心靈幾乎受傷到了邊緣,她沒有說過多的話,只是用自己的實際的行動來幫助媽媽,讓媽媽感覺到自己是在一天一天在進步著。
※本文作者:聽月小軒※